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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半泽直树】大和田/半泽 再相见 END

标题:再相见
配对:大和田/半泽 无差
级别:PG
声明:角色及背景不属于我
其他:再次相见的半泽和大和田|…….起名无能….|依然是短篇..




一年后。

半泽所在的证券公司面临破产,全体员工为了避免倒闭而四处奔波着。半泽也不例外,他更频繁地来往于东京中央银行和东京中央证券。

从熟悉的正门口进入,他拿着文件匆匆而行,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大和田正面向他走了过来。

时间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银行还在经受金融厅的检查,那时候大和田也是如此,不可一世地从他面前走过。简直没有任何变化。
那个人挺直的西装,目不斜视的表情,坚定的步伐,从半泽面前经过时连眼神的停留都没有。一瞬间半泽内心变化万千,这一年究竟有何变化?半泽内心始终认为这对大和田来说太过便宜了,更因为他认为自己遭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行长这个人太难懂了。
即使让大和田下跪了,也没有任何实质的改变,他丢脸似乎也只在那一时,之后全银行上下对他的态度也没什么改变,他之前的那些部下还是他的部下,原本的心腹还是心腹。反之半泽,再回到银行的那几次,怎么都显得有些尴尬,怎么都觉得议论纷纷。
之前是收复了5亿的银行红人,再又解决了伊势岛120亿的缺损问题度过了金融厅的检查,却落得调职这种下场,有些人说都怪他太锋芒毕露。

他心里的不甘在翻腾着,一种思绪开始反反复复纠缠着他的内心。当初执意要求大和田下跪,一来是为了百倍偿还,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仿佛这样就是为了当初上吊的父亲复仇了一般,疏通了长期以来挤压在半泽内心怨气一样的东西。但是现在,他毫不怀疑自己内心一点安宁都没有得到,之前为了不让花担心,他有意忽视这种感觉。现在再次看到大和田本人,那种怒气、怨气、不甘等等,那些种子重新在他心里开始发芽。

在大和田走过后,他花了点时间整理心情,往银行内部走去。


大和田就像磐石一样,脸上的表情纹丝不动,他眼角的余光看见了半泽。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一年来的忙碌,让半泽憔悴了不少,大和田记忆中那双神采奕奕的双眼变得迷茫而有些呆滞,眼眶下是遮不住的两轮黑眼圈。应该也受了不少苦,听说东京中央证券快要倒闭了?

现在的大和田已经基本还清了债务,也和那个败家婆娘离婚了。但是为了还债不仅动用了他在这种窘迫情况下所能动用的所有人力物力,财产也变卖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住在离银行很远的郊区里,每天坐火车来上班。

别看表面上大和田还是风光如前,内里辛酸只有他自己知道。不说那些原本就与他敌对的人,现在那些过去的所谓部下,明里暗里地表露着各种嘴脸和姿态。微笑里再也没了奉承,有人是担心自己会落得和岸川一样的下场;有人是觉得他大和田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接下来他的地位只有一跌再跌,跟随这样的大和田对自己的前途无利;有人是嘲笑他,堂堂常务落的个给人下跪的下场……会察言观色的大和田,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整天面对的那些人,他们的微笑里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最让他痛苦的不是物质上的改变,而是自己也要用同样的微笑来还击,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他还是那个威风的常务。


他们擦肩而过只是在几秒间,大厅里无声的思想交锋却叫两人的内心伤痕累累。


半泽没想到这次的负责人会是大和田。

大和田也只是想东京中央银行是不会放任东京中央证券倒闭的,却也没想到行长会指名自己来负责。

他微笑着挺直着腰向对面的半泽微微一鞠躬,好像行长的决定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心里变化。半泽看着他面上僵硬,恐怕是正在经历强烈的心里变动,他一定是在飞速地揣测着行长的意图,一面又在惊奇也许还有愤怒,他们的再次相会半泽依然处在下风,而大和田则没有收到任何的波动。

“那么半泽部长,我们就好好合作吧。”


半泽没有注意到自己脸上的表情有多可怕。这一次除了那无处可疏的怒气,他还觉得无力,现在的他连手上那两枚螺丝都攥不住了。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他这么问自己。

内心的自己没有给出任何回答,因为他被大和田扰乱了心境。甚至半泽都不愿回忆起当日大和田下跪的场景,好像屈辱的是他而不是大和田。内心总有声音在嘲笑他一样,做了这么多努力,看似赢了实则输了,报仇了吗?开心了吗?

恐怕这次大和田不会像他说的那样好好与他合作,获得这个机会等于是把半泽往后的前途送入大和田手中,大和田怎么会不利用这个机会彻底铲除掉半泽?要是东京中央证券倒闭了,半泽不知道回被流放到哪里,但无论如何,这一次必定是有去无回。

父亲的话这时候突然闪入了他的脑海:一定要要珍惜任何人之间的交往…

这样的父亲,当时一定是相信这大和田的。在那个他们最困难的时候,父亲也没表露过多的焦虑,他心里无疑是紧张的,但他因为信任大和田,把这份焦虑隐藏了。他微笑着告诉半泽他们会挺过去的,只要银行借钱给他们,银行会借的,毕竟地也抵押了,那位课长是那么答应过他的。


得知半泽慎之助的死讯的时候大和田正在吃饭,当时还一个人住在金泽的一室一厅里。他跪坐在软垫上,手机一响,一看后却呆住了。短信上传来半泽先生上吊自杀的消息,大和田惊的喊着米饭半天合不上嘴。他慌忙跑出去,这一定是某种玩笑吧,半泽先生那样的人想不到也会开这种玩笑。直到他站在了半泽家门口,那些花圈和悲伤的人们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没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就跑出来了,也没发现还攥在手里的筷子。

大和田升职常务,堪称史上最快的银行职员。他很精明,懂得看穿人心并且利用,在还是课长的时候就业绩颇丰。

那时候为了让半泽先生再贷款多一些,用了些说辞好让半泽先生把地也抵押了,顺便增加自己的业务额度。大和田是有些不择手段为了完成自己的目标,可是在最初,他只不过比一般人有更多的手段更坚定的内心。反正嘛,只要最后能还贷款就行了,那就让他们多贷点吧。什么?快要倒闭了?那就找解决的方法呀,自动机械化不错哦,可以节省很多人工成本。啊,不肯吗?那我可是提醒过你的。

他是有在考虑贷款人能不能还款这件事的,但不是为了借钱的人,而是为了银行,为了他自己。他没有考虑过一些力量微小的人,无论多么辛苦地挣扎着,都想要存活下去。银行支撑着国家,又是谁支撑着银行呢?不是他们这些员工,而是那些被他们想尽办法要在晴天借出伞的人们。无论是多么的微小也好,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大和田并没有像半泽父亲所坚持的原则那样,珍惜着任何人的交往。

后来葬礼上的拜礼也未尝不是真心的,至少在那个时候大和田的内心还没有变的太麻木,他还是为半泽先生的自杀而感到惋惜的。为什么不听他的改成半自动呢?

这份真心在不久之后就所剩无几最后消失殆尽了,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男孩在背后复杂而仇恨的目光,直到他一路升职,几乎完全把金泽这个地方给忘记了。


“你说什么?”半泽不仅觉得不可思议,还觉得这有可能是大和田的圈套。

大和田没发现他底下的心思,只以为半泽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解释了一遍。表面上来看,这的确是个挽救东京证券公司的好办法,大和田将它梳理得井井有条,半泽在拿到手上的这几分钟内仔细看了又看,暂时还没发现什么问题。

“有问题吗,部长。”

“我要拿回去再仔细看看。”半泽觉得有哪里不对,不是这份文件的不对,而是他和大和田之间的气氛,有个微妙的差别。

“好的,不过越快做决定越好。”大和田已经开始收东西了,不等半泽决定他什么下一步动作都不能继续,所以只好先离开了。不过早点回家也不错,这几天等他回家天都黑了,家里也没人给他准备饭菜了,他只好糊弄了食物勉强做晚餐。

半泽盯着纸张,尽量假装自己看得入神,为了避免在大和田出去时和他道别。

这几天的来往,半泽所感觉微妙的地方,正是大和田未再喊过他的名字,只是称呼他为部长。


既然早回来了,去买菜好了。大和田吃了好几天超市里速冻的快餐和冷冰冰的寿司了,去买些新鲜的肉和蔬菜回家下火锅好了。正巧他赶上了下班主妇们买菜的时间,他在一群抢打折物品的大婶们中间挤来挤去,把手中的菜举得高高的样子有些滑稽。好不容易挤出来,走到了排着长长队伍的收银台那边去。

结果他回到家的时候也是黄昏之后了。把火锅用具拿出来摆在桌上,大和田坐在垫子上等着水滚起来。这个一室一厅内,摆放着大和田不多的个人物品,就好像当时在金泽,也是这么几件物品,好像他随时都能离开那个小地方,一收拾包裹就能走人。他等待水滚的期待笑容慢慢消失了。他一个人面前摆着一双碗筷,在一个空空的房间内,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不由得想起了半泽,晚上回到家还有妻子孩子。

火锅为什么会熏的他眼眶湿润呢,明明是清汤锅底的。一定是调料太辣了。

半泽还是恨他的,大和田如今仔细回想着,任然想不起少年半泽的一星半点。他还记得葬礼上半泽的母亲,但不记得边上的孩子。小孩子总是容易被忽略,要是大和田知道当时被听到了那些话,也不会做任何解释的,谁有必要和一个不会改变任何事的孩子解释?

在珍惜和人和人交往的半泽先生心里,一切应该都是有因有果的吧。

他再也不是那个大和田了,不是最初那个大和田,也不是常务大和田。他是一个对未来也同样迷茫,假装着世界未有变化,内心动摇却不能说出自己带有愧疚的大和田。


这份计划是可行的,半泽反复确认过了。

也许大和田改过自新了?也许他真的是为了银行考虑,并没有想陷害半泽?

半泽晚上睡不着,往事历历在目。突然间,他心里升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在漆黑安静的夜晚忽然出现了,像一季惊雷闪过。半泽为他有这个想法而心脏‘砰砰’直跳。既然大和田也参与了这次行动,为了惩罚他也好为了再一次报复他也好,何不牺牲了证券公司呢?半泽很快就觉得一定是最近太劳累了,自己脑子不正常了。半泽之所以是半泽的原因,渡真利曾经说过,就是因为他会为了别人考虑,这一点自始至终都不会改变的。


于是第二天他就同意了,这个下午他和大和田要一起做最后的校对。

“这个数字正确吗?”

“恩,已经叫他们反复核对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东京中央证券倒闭的原因是委托理财过高,高于证券所的能力,最后几乎被拖垮。

“人还是要量力而行,做不到的话,还是放弃好了。”由于气氛还不错,大和田低走看着文件轻松地说。

半泽抬起头,他的眉微微皱起。

“要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做不做的到,如果不努力试试,永远也不会突破极限。”

没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含义大和田不以为意地说:“就算再是尝试,已经决定的事都是不可能改变的。”

这句话点燃了半泽心里的怒火,当时大和田就是否定了半泽螺丝场重振的可能性,才发生了那样的悲剧。

“已经决定的事?是由谁决定的?”察觉到半泽语气明显的不对,大和田抬起头才看清了他怒气冲冲的表情。

“啊,我是说,这明显就是超出了能力范围……”

“能力的大小不是靠表面上的评估决定的,永远都取决于人内心,怎能试也不试就放弃?”

大和田瞬间可能明白了他在说什么,他搜索着干枯的大脑试图找出点反驳的话。但是他大脑突然变得空空如也,人所不能控制的思想,正在迅速地打开某个闸门。

半泽在说的一定是指半泽螺丝厂这件事。大和田努力在脑中忽视这件事,然而半泽的不断追问叫他避无可避。

“你当时拒绝我父亲,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最后终于还是说到这件事了。

不管是当初的争锋相对,还是互相用暗示来刺探,他们从不把这件事摊明白了讲。半泽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双目泛起泪光,大和田不由得被他这种情绪而感染了。心被动摇了,大和田无法控制自己不颤抖起来。

他们两两对视着,半泽在不断的责问下逐渐逼近。

大和田脸上的表情抽动着,就像那天强制自己下跪一样。可能是因为这样的境地已经经历过一次,也因为他的心境真的有所变化,要现在的他坦白变得容易得多。但这容易也只是相对而言,他内心也痛苦着,那时候半泽父亲葬礼上的凭吊也是真心的,然而他本性所有的高于常人的尊严要他对别人坦白,才是最难的事。

半泽离他如此之近,这一年的种种在他脑海里闪烁。这一次半泽的责问近乎于发泄,和要他下跪那次完全不同,他没有再让大和田下跪,也没说倍返之类的话,没有要大和田做出任何偿还他那无法偿还的‘债务’,只是激动着发泄着他20多年内积压的情感。

大和田内心扭曲着,自尊和自责的拉力赛痛苦的他双眼含泪,他能勉强按倒自己下跪,却无法控制自己说出想要说的话。那句话可能也在他心里盘旋了好久,可能他也一直想要和半泽坦白。可是人啊,想要往上爬,总要有舍弃的东西,大和田很早就舍弃了对人与人交往的那种真心,也舍弃了对他人尽可能的帮助,他舍弃过被时光碾压的种种,也舍弃了说出内心真话的勇气。

最后他面对着临近崩溃的半泽,一句话从他颤抖的双唇吐露而出。

他说:“对不起。”

突然间半泽安静了下来,紧绷着的皮筋突然松懈了一样,他失去了全身的力量。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他的大脑内被‘对不起’这三个字卡住了,四肢都变成了软绵绵虚无的东西。

大和田扶住他的肩膀,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也许说什么半泽都不会原谅他了。可是他这个时候是真心想要悔过的,一旦某扇闸门打开了,感情的洪流就再也挡不住了。

他们都感觉到双手双腿在颤抖,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对方的,两个大男人互相搀扶着此刻只想要大哭一场。


他们还不算是真正地和解,半泽心里仍有一些疑惑。不过至少,他心里是清明的,也不在怨恨了,他可以真心地对大和田微笑,也能不带猜忌地与他一起工作。大和田开始学习了什么是真正的交往,行长说的重要的是人,他现在也明白了。看透人的内心,并不是为了利用他,而是为了帮助他。

半泽想,这样的大和田,是有他可以原谅的理由的,那么从今天起,也将珍惜和他的关系。

他们互相重新面对起对方,心里若有若无地都记着这句话。


要珍惜人和人之间的交往。

在下次相见的时候。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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